坏女孩的故事第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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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水流过田晶晶的脚面,痒痒的,山上下来的谁就是不一样,干净又冰冰凉,她抬头看看山,看不到顶,但是屯子里的人都说这山顶的雪是常年不化的,即便是夏天也有积雪。蜻蜓,蝴蝶,各种昆虫都很多,山里安静却不孤单,生命的气息永远笼罩着屯子。妹妹上小学了,他俩也有了一些共同的话题,“姐,你想家不?”田晶晶笑了,“想啊,但是也习惯了,早晚都要离开家里。”“但是我不想去姑姑家住,我害怕,我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,姐你也回家住呗。”

田晶晶摇摇头,“将来你念高中也是要离开家的。”田晶晶看着河水出神,“你说这河水能倒流吗?”

妹妹不懂姐姐什么意思,“姐,你说啥呢,这水都是从山上流到山下的,没听说从山下到山上的。”

初三的苦,田晶晶终于体会到了,老师讲课速度很快,几乎是节节新课,天天新知识,课后的作业都要自行消化。短短开学一个月,田晶晶就瘦了快十斤,田爸来看她时心疼的不得了,带了很多吃的。刘超还真的没有放弃,他到了高中就和县里的孩子学会了一个新技能,交笔友,他的目标就田晶晶。

一开始田晶晶没有搭理他的来信,一个月后田晶晶还是回信了,因为现在的生活太枯燥了,压抑的没有喘息的机会,作业卷纸小山一样摆在眼前,这才开学一个月,还有一年的日子,田晶晶终于明白了最后刘超为啥还是决定不复读了,因为多过一天这样的日子都是煎熬。她抽出没看但也没有扔掉的信件,小心翼翼的打开,字字句句,真真切切,田晶晶摸着信件感受到了温暖,她还是需要他的。刘超收到田晶晶信件时,兴奋的都要哭出来了,他知道她一定没有放下他,只是生气了。刘超鼓励着田晶晶,也期待着俩人的团聚。

初三的考试来的密集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这些孩子人生中第一次大考即将来临。田晶晶的成绩因为恋爱也有所下降,但是上了初三后,她又清醒了过来,刘超能够不受影响的考上重点,自己如果因为恋爱永远留在农村,那自己就输了。

姑姑把火炕烧的火热,田晶晶趴在被里写着作业,不到都完成是绝对不敢睡着的。冬天的夜连蝉鸣的声音都没有,掀开被子,屋子里还是冻人,但是炕上暖和,困得挺不住了,田晶晶就从被窝里出来,清醒一下,第二天早上还得早早起床去上学。屯子里成绩不好的孩子已经开始不去上课了,他们能有充足的睡眠,差距也是在梦里拉开的。

雪天的路特别难行,田晶晶的伙伴比起以前也少了,偏偏今年雪稠得很,这里的雪要不就不下,要不就是大雪,一尺深的雪从来都不稀奇。每到这样的天气,田晶晶就得比平时再早起半个小时,避免迟到,光是雪还好,就怕雪下面的冰层,田晶晶已经记不住自己这么多年从自行车上摔倒过多少回了。努力总是有回报的,更何况田晶晶还不笨,她的进步很明显,虽然不是重点行列,但是至少在考上重点队伍里了。刘超的信无时无刻不记挂着田晶晶的近况,时间久了,信件对田晶晶的刺激作用也小了,她更多的是在为自己而学习,克服着艰苦的学习环境。但是她还是在乎那些信的,毕竟有一个人关心自己的感觉还是不错的,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,也就是这时林森出现了。

林森是田晶晶的同学,他一直都存在,以前是个挺不起眼的同学,成绩也在田晶晶的后边,谁知道初三这一年,林森个子一下子长到了180,成绩也冲到了田晶晶前边。每次发榜,俩人都死死的挨着,林森的下边就是田晶晶。

能够考上重点高中,给学校争光的孩子,学校都会特殊照顾,尤其是初三,各个班都把全校前20 的孩子放在班级的前边位置,林森变成了田晶晶的同桌。林森和刘超性格不同,林森更沉稳一些,对田晶晶不是那么热情,但是也有礼貌,他更白皙一些,眼神温和谦逊。田晶晶不自觉的拿他和刘超对比,刘超长得更硬朗,林森更书生气,更内敛。她没想过自己在初三会再次恋爱,但是身边的林森又让她找到了异样的感觉。田晶晶的初潮就发生在初三,裤子上的血吓了她一跳,还好老师发现了问题,及时化解了尴尬,她回家换好裤子后,发现凳子上已经被搽干净了,林森看了她一眼,田晶晶就明白了,脸红了。

为了表示感谢,田晶晶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林森买了一袋糖,塞进了林森的书桌里,林森也明白,没有说话。默契产生了,熟络起来的俩人就经常交流,田晶晶会问林森数学题,林森都会一一解答。田晶晶在享受暧昧的同时,极力控制自己的思想,她不想再经历一次成绩下降了,可是恋爱就是会分散经历。田晶晶又一次考在了20名开外,这意味着她在重点高中的门外,而林森却还在20名以里。熟悉的感觉又袭来,仿佛林森和刘超一样都要抛下自己,田晶晶很恐惧,也生气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个被抛弃的。田晶晶在慌乱中拿起书,强迫自己不去想林森。

邻居家的鸡被要死了好几只,有的还被吃了一半,打击都说肯定是黄鼠狼干的,姑姑隔着墙和邻居唠嗑,“这些黄皮子真够记仇的,这都半年了,还是来了。”“要我说,让你家大哥赶紧找个大仙,看看,要不不定还得死多少呢,都说这玩意爱报仇。”“我也说了,孩子他爸不同意,还说我瞎想,跟个倔驴一样。”“那你去找人看看,不用他。”“我找了,人家大仙说了,谁惹的事,谁来平事,那大黄皮子也不是我杀的,小黄皮子也不是来找我的。”田晶晶听着,原来自然界还有这么厉害的动物,怪不得都说那是黄大仙。

“我喜欢你。”田晶晶说出这句话都没有犹豫。林森愣了半秒,点点头,“可是咱俩初三了。”“我不会影响你学习的。”

林森内心还是窃喜,毕竟他曾经也是在角落里默默注视这田晶晶的,从未想过俩人能有任何的交集,任何男生都很难拒绝田晶晶。田晶晶知道告白就是告白,她没有等林森的回答,就又恢复正常状态,压抑在心里的话说出来,心反而平静了。她整理好书包,开始了新一天的学习,状态好的她自己都难以相信,眼睛死死的盯着老师和黑板。课间她就发现林森开始不自然的看他,眼睛和之前一样看着书,动作刻意的像雕像。“你笔掉了,不捡起来啊?”田晶晶笑嘻嘻的帮着林森捡起地上的笔,林森不敢看她,低头说:“谢谢。”田晶晶莞尔一笑,迷人又生动。

上课,吃饭,放学,田晶晶充实着度过每一天,每次下课和学习的间隙都会关照一下林森。尤其是体育课时林森和同学玩时摔倒了,膝盖蹭掉了一块皮,田晶晶上课时就看见了,很多同学围了上去,田晶晶没有过去。回到教室时,田晶晶低头看着林森的膝盖,体育老师已经带着他去了医务室涂了紫药水。田晶晶从书包里掏出创可贴,握着想了片刻,小心翼翼的撕开包装纸,点了点林森的腿,林森看见田晶晶低头给他轻轻贴上了创可贴,田晶晶没有看他。林森的脸又串红了,擦伤的腿都麻了,比外伤都要严重。田晶晶憋着笑,就是不看他,然后上课。

这些创可贴是家里小商店卖的,田爸爸每次来都会给田晶晶带一些,亲自放到她的书包里,孩子不在身边,父母无不担心的,即便是有距离也隔不住相思的心。小小的创可贴,虽然不能保护田晶晶安全,但是在田爸心里它就像护身符,绝对不会想到她贴在了林森的腿上。

弟弟调皮的按着小牛的头,让它喝水,牛甩甩头,反抗着弟弟。田晶晶看得“呵呵”笑,她走过去,拉开弟弟,轻轻的抚摸着小牛的头,然后拍一拍,示意它低头,小牛乖乖的喝水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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