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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12月29日,是令人悲伤的一天。就在即将跨入新年之际,29日晚10点,收到消息,住在楼下的挚友、老大哥培育归真了,年仅55岁。
瞬间有些慌乱。八点多回家走进单元楼内时,一楼的培育家还是安安静静的,没有一点点异常动静。怎么会呢?顾不上换衣服,披了件大衣冲到楼下,培育家已有好多人。看到培育安静地躺在卧室炕上,脸色安详,就像睡着了一样。想拍拍他的身体,理智让我忍住,默默祈祷,祈求真主饶恕亡人,宽恕他的过错,让他在进入后世时容易。在亡人身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,忍着眼泪,不相信无常来得这么快。
就在一周前,12月22日,送走了国献后,知道培育也感染病毒,心里有些不踏实,经过培育家,敲了敲门,培育来开门,觉得他的精神状态还不错。两个人坐着晒太阳,聊了聊国献的情况,聊了聊他的身体情况,说感染后没多大影响,叮嘱他注意一下,觉得他有点累,就让他休息,我就回家了。这半年多,因为疫情,去他家看望聊天也很少,经常去楼下培育家玩的小祖,也都很少去他家了。我们见面也是屈指可数。未曾想,一周前的见面,成了诀别。
我的工龄27年,和培育老大哥认识、交往刚好27年。记得1995年分配上班,志宇带我去报到,培育来迎接我们,当时他在税务所当所长,报到完后,他带我们去吃饭。记得那应该是和培育第二次见面。之前,志宇就已经向我介绍了不少老大哥的传奇经历。比如,在花市一声怒吼吓走小偷的故事,在集市向屠家们收税时挺身保护他们局长的故事。培育浓眉大眼,身材魁梧,初识之下,的确有一股虎气和杀气。当然,深入交往后,内心的培育,是诚实热情、宽厚温和、坚韧朴实又充满激情的一帮朋友们的老大哥。
延续27年的交情,一路走来,不仅没有走远,而且越走越近。我们曾在拱北村是前后院,后来又在同一小区住在一个单元。我在县上的8年时间里,培育老大哥在生活上工作上一直关心帮助我,之后我又调走,我们一直联系紧密,他的朋友也成了我的朋友,我的朋友也成为了他的朋友,我们的朋友圈不断变大。
培育是我们热情豪爽厚道的老大哥,把我们一大帮联手凝聚在了一起。以前交通不便,还要经常值班,不论谁值班,总是吆喝来智博、老杨等一大帮朋友,一起热闹。生活条件并不宽裕的他,总是用他的热情款待招呼一帮朋友们。记得有一次志宇来县上,不小心摔伤,我们半夜风雨交加中送志宇去医院,国献留在单位陪培育女儿。2001年还租了一辆小面包,一起去玛曲,一路道路泥泞,惊魂不断。后来,培育老大哥又先后调到其他乡镇工作,我们又经常在这些地方聚会。经常联系交往,朋友们的家人们也都相识相交。谁家里有个什么事情闹个什么矛盾,他总是召集大家,当领头羊,做和事佬,让这个大朋友圈充满了温情。
培育是我们充满激情活力的老大哥,不时让我们这个大朋友圈充满活跃和惊喜。大概是2010年国庆,我一家人和老杨自驾去河西走廊,走到永登时,他打电话来,让我们等着,他召集正明老毛光明等一路追赶到张掖和我们汇合,我们一路自驾酒泉嘉峪关敦煌格尔木青海湖,留下了极其难忘的旅行经历。后来培育在我们影响下又爱上了摩托自驾,老杨忠勇培育我们几人多次摩旅西宁甘南岷县等地,他甚至还带着老母亲去摩旅。培育热爱生活,热爱旅行,总是喜欢和朋友们在一起热闹,不论住哪里,或者工作在哪里,好像培育家或者他工作的地方,总是我们一帮朋友去的最多的地方。
培育是我们坚韧乐观朴实的老大哥,不论在怎样艰难的处境总是充满乐观和忍耐。大概在2012年左右,培育患了糖尿病,生性热情又激情的他,也没太在意自己的病。随着病情的发展,到了2015年,不得不通过透析来治疗,这一病就是七年。刚开始透析时,效果还不错,精神状态也可以,可是越往后越艰难。我们去看望和他聊天,他对自己的病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一下,给我们说得多的是他的病友们,农村没钱看病的病人,在怎样的艰难下做着治疗或者无奈地放弃,几岁的小孩病人是怎样的令人心痛,还在透析治疗中,又交了好多病友。实际上,我们都能感觉到他自己的艰难,整晚睡不着觉、不敢喝水、眼睛失明、吃不下饭,病痛折磨下的培育越来越虚弱,他是多么渴望再和家人和朋友们一起聚会一起远行。就是在病中,他还经常读书,爱看历史书籍,去看望和他聊天,总能给我讲很多我所不知道的历史。坚韧乐观的他,在有着同样坚韧乐观性格的嫂子的无微不至的关爱支持下,生病的七八年时间里,他的家里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。如此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夫妻,也是我们这些朋友圈朋友们的楷模。
可亲可敬的培育老大哥,我们纵有万般不舍,如今不再受病痛折磨,接受真主的召唤离我们而去了。我们痛失我们的挚友,我们的老大哥,忍不住心中的隐痛,泪水模糊了双眼。唯有多多祈求真主饶恕他慈悯他,让他在后世里有更好的归宿。阿米乃!
2022年12月30日于家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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